风调禹顺|蜜蜂（二）
*伪现背，私设OOC
*本章4.2k+
张泽禹单人彩排后就是张峻豪的单人彩排。为了达到最好的舞台效果，他反反复复唱了好几次，现在渴的厉害，一下来就睁着狗狗眼望着士大夫讨水喝。
张峻豪先一步递给他水，张泽禹愣了愣接过来。
“谢谢啊。”
“哥，别和我客气了。”
明明是很活泼的客套话，在两个别别扭扭的两个人嘴里就变了味道，有种说不出来的尴尬感觉。
“你留下来看我彩排吗？”
张泽禹摇摇头，“我得去找张极练双人的了，你我还不放心吗，到时候舞台我给你加油，保准喊的最大声。”
张泽禹讲的头头是道，张峻豪却没心情听了，但还是笑了笑，“那么多人我哪听得到你的声音啊。”
“你不相信主唱大人的声压吗？”
“我相信我相信。”
关于你的一切，我都是相信的。
张泽禹不看他彩排也好，毕竟这可能是他做过最疯的事了。
知道现在实实在在地拿着吉他坐在舞台正中央，就像刚刚张泽禹那样，舞台的光打在他的身上，他才实实切切感受到他真的这么做了。
他和士大夫商量，和李总作报告，将自己的solo曲目从欢快的Rap曲改成了现在的《谁》。
现在想起来，自己胆子也是够大的。毕竟当时这么说，
“我不要伴奏，我自己弹，清唱，可以吗。”
李总的眼神里透露着些许试探，但更多的是疑惑，“你确定？我倒是没问题。”
毕竟Rap担突然换风格或许真能够掀起一大波热度，还没出道就为组合赚了眼球，出于商人本性，他没有理由不同意。
但面前的少年和他之前看到的不一样，他了解的那个热血少年如今像是一只颓废的小刺猬，浑身是刺，又满是消极。
“确定啊。”
左航是唯一知情的一个，张峻豪还是选择告诉他，他吓得直摇张峻豪的肩，“哥们，你没事儿吧。”
“不是我说你，就凭你那半吊子吉他？谁教的你啊，我一定投诉他！”
张峻豪半天不说话，低着头。
虽然很不想这么说，左航一拍自己的嘴巴，佯装给自己实在的一个巴掌，
“不是吧？张泽禹教你的？”
张峻豪不知道那段时间自己是怎么抗过来的，是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个这样的阶段。
生活一团乱麻，什么方面都是，一颗心也是乱糟糟的。
只知道对数真的很难，三角函数让人摸不着头脑，如果不说数学的繁杂，就连自己最擅长Rap作业也不知道怎么从何下笔。
第一次感到脑海里一片空白。他从前看到过一段话，当灵感空缺得如一头枯井的时候，那你就真的完了。
真的烦死了。张峻豪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抱怨。然后写下几个字，不满意又把纸揉成一团往旁边一甩。
什么鬼啊，自己不是叫顺顺吗，事事不顺。
突然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脑壳，熟悉的触感让他身躯一震。因为躁得很，头上竖起几根带着怨气的呆毛，也被抚平。
张泽禹一一把地上的纸团捡起来，“用不着这么浪费资源吧顺。”
张峻豪撇撇嘴，在张泽禹面前他总是小孩子模样，“可别唠啰，真的要烦死了。”
“那就等会再写。听听我练练吉他。”张泽禹一屁股坐在不远处的地板上，张峻豪皱皱眉，还是拉他起来，垫了个坐垫在底下，
“地上凉。”
张泽禹抱起吉他，他最近准备捡起来木吉他，可不是说电吉他失宠了，是为了给粉丝们伴奏清唱。
是实实在在宠粉的小爱豆一名啊。
张峻豪一个滑跪挨着张泽禹坐，一只手搭在膝盖上，看着身旁的哥哥。
张泽禹轻轻拨动琴弦，变声期加上有点感冒而沙哑的少年音徒增几分亲切感，“Re Sol Sol Xi Do Xi La…”
哥哥的唱歌还用说嘛。
张峻豪曾经这么说。他好像见过很多次弹吉他的张泽禹，虽然更多的时候是那把夕阳红，哥哥一脸懵的弹着最摇滚的重金属，呆呆傻傻地拨着最牛的弦。
但是今天，阳光正好，透过大玻璃窗又被剪碎了落下来，轻轻照在张泽禹柔顺的头发上，镀了一层金光。
很温柔很温柔很温柔地唱《晴天》。
心中的烦躁很神奇地似乎被抚平了，有什么在心底悄悄发芽。很想拥有他，很想被他宠，也很想宠爱他。
他喜欢张泽禹。少年不懂爱，只能说喜欢。
眼神里是止不住的溢出来的欢喜，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嘴角微微上扬。心里那股子烦躁在想清楚的一瞬间就豁然开朗，心情瞬间好了大半。
或许是目光实在太热烈，张泽禹感受到后抬头看他，“怎么了，”又是笑成一轮弯月的眼睛，“你想学吗，吉他。”
“哥，你不是知道我不喜欢吉他的吗。弹吉他不是一个rapper做的事。”
带着哥哥的强硬，张泽禹硬要张峻豪试试。直到感受到身上吉他的触感，以及张泽禹靠在自己背后，头轻轻靠在自己肩上的时候，张峻豪才开始没来由地害臊。
“这个是1弦…”张泽禹声音很好听，说什么都轻轻柔柔，教人也是，绝对是称职的幼师，“你干嘛发呆，吉他很好学的，学好了也很帅啊。”
“再说了，学吉他也很有魅力。如果可以，你为你喜欢的人写一首歌啊，浪不浪慢。”
张泽禹聊起音乐就满眼星星。张峻豪点点头，不是不想回应他，只是刚刚实在靠的太近，轻轻一撇头就可以看见细长细长的睫毛，还有好闻的少年气的洗衣粉香味。
哥哥什么都是干干净净香香的，他想。
然后耳朵爆红，努力听着张泽禹的细心教学。
但是听进去实在太难，别人醉翁之意不在酒，他也不在吉他，只在身旁人。
要张峻豪回忆起来那个午后，只记得阳光明媚，和好闻的香味。
那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认真学吉他。自己的半吊子吉他一半是张泽禹教的，他教的确实很认真很仔细，可自己听不进啊、另一半是自己在网上搜教程学的。
虽然弹的不好听吧，但写歌还是勉勉强强够。
他做到了，为自己喜欢的人写一首歌。
做着这个最重大的决定，终于到了出道战的夜晚。街上人满为患，体育馆爆满，各色各样的灯牌，现场搭的很多架摄像机，都昭示着今晚的不平凡。
这是最爱的舞台，这是最后的夜晚。
张泽禹的一首《同花顺》和张极一起的《像风一样》很神奇地排在一起，底下的粉丝炸了锅，两个大主唱的声压很强大，甚至堪堪盖过粉丝的阵阵尖叫。
站在后台候场的张峻豪这次却没再举起手机拍照，毕竟他已经有了彩排的那一版，只有他一个人是观众。
当然，最最神奇地还是张峻豪的solo排在了他们双人舞台的后边。
自从确认心意后，他觉得什么都在他和他作对。比如说现在，张峻豪真的想刀了那个排节目单的人，要听完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唱情歌，唱着“那是我爱你的模样”，而自己还要表情管理马上走上台去表演。
况且自己的表情管理课一直不及格，估计上场时也会垮着脸。
张泽禹穿着一身白西装和张极一起下来的时候，和张峻豪擦肩而过。主持人在播报着张峻豪节目的词，张峻豪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。
本来还想说，加油来着，这个弟弟不知道怎么又生气了，还得哄。
张泽禹想。
“诶张泽禹，这个播报词怎么好像不对劲…”其他候场的人都坐在一堆，穆祉丞率先发言道。
大家这才注意到主持人的说辞，“我们这一生，对待感情有时候放荡不羁，有时候懦弱不前…”
“下面，有请张峻豪给我们带来《谁》。”
张峻豪抱着吉他一步一步走到舞台中央，坐在中央一早就备好的椅子上。和伴奏老师打了个噤声手势，便开始说话。
台下议论纷纷，很多人大姐都迷惑怎么换了节目单，张峻豪缓缓说道，“这里是张峻豪。节目是我自己改的。”
“接下来给大家唱的这首歌，希望大家能安静下来听。”
张峻豪拨着C调和弦，吉他的琴声透过音响穿过整个会场。
安静地，沉稳的，
张峻豪缓缓开口，
“并没要求有谁能体会”
“不如早就把我向外推”
张峻豪唱一句低一次头，看得出来吉他一点也不熟练，所有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。
其他人在台下着急的快要疯掉，朱志鑫是个暴躁性子，跺起脚来，漂亮的脸蛋皱成一团，
“他想啷个搞嘛，怎么擅自换歌，排练了那么久的，临时换，不想出道了吗？！”
苏新皓这个时候显得沉稳，“嘘，听歌。”
“在你眼中我是谁”
“你想让我代替谁”
“在我眼中你是谁”
“霸占被爱的滋味”
“爱的多的人总先掉眼泪…”
张峻豪的歌声时断时续，磕磕巴巴的吉他伴奏却听出别样的青涩感，一位少年用最清澈青涩的嗓音，唱着悲情至极的旋律。
整个会场鸦雀无声，好像整个世界安静了，听张峻豪唱。
张泽禹在黑暗处抿进嘴唇，在一瞬间他想了许多。张峻豪换歌为什么不和他讲，他不想出道了吗，为什么要换成自己不擅长的吉他…
歌声里好像住了一个人，他不知道是谁，他好像很坏，弟弟的爱而不得藏在歌声里，那个人似乎真的是个混蛋。
弟弟有喜欢的人了啊。是谁呢。长的好看吗。一定要对张峻豪好。
心里的酸涩感汹涌而来，心口好像即将喷射而出的汽水瓶被木塞堵住了瓶口，闷的慌。
黑暗下，张泽禹左手举起矿泉水瓶喝了一口，右手紧握成拳。
一曲毕，台下的观众似乎还沉浸在少年的伤心故事里，一瞬间没人鼓掌，直到少年深深鞠下一躬，才发出爆炸式的鼓掌声。
“你刚刚吓死我了！”张峻豪一下场，左航就狠狠一拍张峻豪的背。
“刚刚唱的不错，其实没太垮。”
“我不管垮不垮，我只做我自己想做的。”张峻豪抱着吉他接过士大夫递来的水。
左航竖起大拇指，敬佩极了似的点点头。
后面的节目进行的很顺利，等到大家都换上了纯白色的T恤，最后一曲《十二月的奇迹》唱完，一起手牵着手站成一排的时候，才恍恍惚惚意识到，这场大逃杀，真的迎来了尾声。
“好，现在进入了拉票环节。朱志鑫先开始吧。”主持人的声音都有些发抖，开始拉流程。
朱志鑫应声上前，“大家好，我是TF家族朱志鑫，大家…尽力而为吧哈哈哈，我也不知道怎么说…”
苏新皓也磕磕巴巴说了一些，张极在这种紧张时刻也还是活宝，“大家如果喜欢我吉吉国王的话就给我投票吧！我给大家表演猩猩哦！”
下面笑声一片，一个粉丝不要命地喊，“张极必须扮猩猩！”
左航也没有别别扭扭，“我还是那句话，一路走来，从来没有后悔。也感谢陪伴我们一路走来的大家。”
到了张泽禹，他笑着说，“现在是大宝张泽禹了，想和大家说，开心就好。”
“张泽禹给我出道！！！”又有粉丝声嘶力竭地喊着，叫喊声在整个会场回荡。
张峻豪接过张泽禹递过来的话筒时，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其实他也想像刚才那个粉丝一个拼尽全力地喊出那七个字，可是在镜头面前他又不能那样说，真的别扭死了。
思考片刻，只能张嘴说道，
“我是TF家族张峻豪，我想说，我希望我希望的人能出道，谢谢大家。”
然后众目睽睽之下鞠下一个大躬。
几乎是毫无悬念的，即使主持人多么激动，台下的粉丝多么叫喊，屏幕上的名字快速跳转着，在一瞬间一个又一个停下，出道组的名字被定格在屏幕上。
朱志鑫，苏新皓，张极，张泽禹，左航。
几年来的结果最后在大屏幕上显现，台下一片唏嘘，三代的练习生生涯也终于结束，所有一切都尘埃落定。
屏幕上的光打在张泽禹的侧脸，看着屏幕上自己大大的名字，他却好像呆住了。
张峻豪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表情下的台，总之可能走姿真的很奇怪，毕竟酷盖才不愿意在所有人面前流眼泪。
男儿有泪不轻弹。
所以他选择自己在谢幕后，成功出道的人还留在台上庆祝出道的时候，自己偷偷溜出来跑到厕所，砰地一声锁住隔间门，然后闷闷地捂住嘴哭出声。
两只手背轻轻擦掉眼角的泪花，鼻子红得不像话，心里像塌了一块。
“哥，出道快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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